【栎来栎远】惯犯
●完全没赶上……但确实是为情人节写的
●鑫远鑫无差，全部捏造
●标题无意义，全文4.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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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数着地上的易拉罐，是六听啤酒，远没到他会醉的程度。
但也确实有点晕了。
现在该做些什么呢？遵循自己的欲望吗？那自己的欲望又是什么？
思维发散的有些远了，他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放空自己，面前漆黑的电视机屏幕上映着他呆愣的样子。
打个电话吧。他想。
手机上跳动着的消息先吸引了张远的视线，他慢吞吞地把手机捞过来解锁，点开群聊眯起眼睛看他们的消息。
王栎鑫说他过两天回来。
王栎鑫说大家好久没见了聚一聚。
陆虎很快接了句“明明前几天才见过”，群里的其他人也附和着，却在下一条消息出现时没了下文。
总有好久没见的人。
王栎鑫说。
张远的动作顿了顿，长按着电源键把手机关机后甩到小沙发上，然后长叹一口气。
好久没见的人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啊，你看他们不是都不说话了吗？
逃避的太明显，反而会让人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张远此刻显然并不想去考虑别人的看法，即便那是他的兄弟们，即便他们都知道自己那个已经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陆虎给张远单独发了信息，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去。
“你真的还好吗……”
发来的语音里也能听出陆虎浓浓的担心。
「后天几点？」
「不用担心我。」
张远连着发了两条消息过去，在收到时间和地址后回了个ok。
他们是认识多年、一同经历了起起落落的好兄弟。
张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
原本想要打电话给谁来着？倒是想不起来了，最近的记忆力总是很差。
他很快就开始迷迷糊糊，思绪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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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陷在沙发里喝着酒，心里总有一股解不开的结。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在他无端回忆起2017的时候就知道，对所有人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已经好了，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什么的，通通都是假话，他只是一直都没能彻底解决。
遮掩了那么多年居然也没人察觉，看来他才应该去当影帝。
张远自嘲地笑了笑，将喝完的空罐头丢进垃圾桶里。
超远三分，命中。
手机屏幕在身边亮起。张远瞥了一眼，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时还是乱了呼吸，直到屏幕熄灭才抿着嘴唇拿起来。
王栎鑫问他会不会去。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可他们上一次这么单独聊天还是在两个月前。
「嗯」
张远看着最顶上的正在输入，心想着以王栎鑫的手速打字不该这么慢，于是便擅自猜测着他在删删改改。
「毕竟好久没见了」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过去。
「对」
王栎鑫说。
「那我明天有事要说」
「总不会不听的」
张远叹了口气，等王栎鑫的来电提示变成红彤彤的未接后才发出这么一句。
「我怕你又躲我」
「我害怕」
对面的王栎鑫似乎并不在意张远故意不接电话，发完这两句之后像是生怕张远说些什么，又快速地接了句「晚安」。
好了，这下是非去不可了。
张远同样回了个「晚安」后把手机息屏反扣，有些无奈，几乎能预料到聚会时自己怎么被兄弟们围起来拷问。
不知道说喝多了稀里糊涂答应的不好反悔这个招数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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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0713里苏醒最别扭，但陆虎其实觉得张远也并不逊色，只是这家伙别扭的时候不爱显出来，喜欢一个人消化。
他是懂张远的顾虑的，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张远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偏偏当事人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在一次酒后被不知是哪个漏勺说出来之后，张远就成了聚会的稀客。
虽然事后张远说自己不在意，也还是和他们继续捆绑，但陆虎知道那件事成了悬在张远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把他击溃。
其实当时包间里乱哄哄的，几杯白酒下去大家也都基本上醉得稀里糊涂，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就这么大着舌头说了。
至于是谁，倒是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包间里静了又静，偏偏另一位男主角正因为刚才的歌哭得打嗝。
于是张远一言不发地走了，陆虎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瞬间酒醒了不少。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张远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晃晃悠悠地挪到路边打车。
“远远！”
陆虎抓着张远的手臂，惊讶地感觉到对方在发抖。
“所以你们都知道，对不对？”
张远的声音依旧是平稳的，甚至和陆虎对视时，眼睛里都丝毫没有醉酒的迷茫。
“对不起……我没跟别人说，但他们都猜到了。”
陆虎替张远拦下一辆出租车，连带着自己一起挤进了后座，报了张远的地址。
“真的就那么明显吗？”
张远没在问陆虎，倒更像是自言自语，转过脸盯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街景发呆。
陆虎也闭了嘴，对着他的侧脸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掏出手机给王栎鑫发了条消息。
「我陪陪远远，你哭你的」
王栎鑫是隔天才回的消息，先回了个问号，之后才跟了句正儿八经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
陆虎看着这句话气得牙痒痒，瞥了眼赖在沙发上不肯动的张远认命地去了厨房。
「合着你哭断片了？」
「算了，没什么，过几天那节目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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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和王栎鑫对视，如他所说的，确实在逃避。
王栎鑫大概不懂为什么，但那时安静下来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远看他的眼神有几分炽热，以及克制的痛苦。即便是与他们并不相熟的人，也一眼就能分辨出。
细细想来其实他们也很少对视。
张远把头蒙在毛毯里蜷成一团，瓮声瓮气地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喊陆虎帮他买点薯片送过来，报酬是晚上请他吃卤煮。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张远才磨磨蹭蹭地掀开毯子，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挪到洗手间盯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开始洗漱。
陆虎按响门铃的时候，张远正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动电视遥控器，闻声赶紧丢下遥控器，拖鞋也顾不上穿就跑去开门。
陆虎自然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屋，把零食往茶几上一丢就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盘坐在侧边的小沙发上，顺手给自己开了罐可乐。
张远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那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在那一堆毯子上坐下。
“我想多了？不是找我来想办法的？”
陆虎拆了包饼干往嘴里塞。
“想什么办法，我都答应他了……”
张远的声音越来越低，反倒是陆虎惊讶得声音都大了不少。
“你终于想开了？！”
“没，我还是怕，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才一直躲他，结果他偏偏告诉我他怕我躲他，你明白吧。”
“我俩无解了，真的，他倒是一身轻松——”
张远捧着杯子越说越觉得委屈，扭过脸对着陆虎就是一顿控诉。
“那天晚上的事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记得，结果他偏偏是那个当事人。我大可以仗着他不记得继续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但我做不到，虎子，我已经掩饰不了了，你们都看得出的事怎么偏偏就他一点也没察觉？”
“他们几个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虎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艰难地开口。
“七年前。”
张远恍惚得险些拿不稳杯子，猛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水缓了缓才抬眼和陆虎对视，然后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转移了话题。
“噢。”
“栎鑫说明天有事和我说，我正好也想做个了结，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你觉得呢？”
“你……”陆虎欲言又止，对着张远看了又看，“你先听听栎鑫想说什么吧，万一有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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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没有特意打扮，像以往一样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在镜子前随手抓了抓头发就出了门。
聚会的地点也是老地方，他在向司机报上地址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盘算着多久没见到王栎鑫了。
推开包间门时候组局的王栎鑫还没来，意识到这一点后张远忍不住松了口气，径直走到陆虎旁边正要坐下，对面的王铮亮却朝他招了招手。
“远远，来这边坐。”
“亮哥？”
张远乖乖地坐到王铮亮右边，靠过去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但有事的是我。”
王栎鑫走到王铮亮身后，不断说着“多谢亮哥”然后和他换了位置。
而张远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闭上了嘴，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挺起背，盯着已经倒在玻璃杯里的白酒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叹着气举起酒杯朝王栎鑫点了点。
“好久不见。”
“嗯。”
王栎鑫只抿了一口，他酒量实在是不太好，这么久也没个长进。
虽然是隔几天就要见一面的兄弟，但大家似乎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说到尽兴处又唱了起来。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张远求救般看向对面的陆虎，在发现对方已经趴在陈楚生肩上哭得毫无形象的时候忍不住暗骂一声靠不住，然后继续端坐着等待接受审判。
坐在他旁边的王栎鑫似乎感受不到张远的紧张，自顾自地扫完盘里最后一颗花生，长出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顶灯。
“远远，我真怕你这次也不来。”王栎鑫的声音比平常更低沉，也许还有喝过酒后的嘶哑。
“怕什么，工作时候不都会见吗。”张远没什么反应，快速地瞥了眼几乎要开始放空的王栎鑫，低头认真地打量自己的戒指。
“你知道我的意思……啊，算了，听我讲吧。”
“听不清。”张远指了指陆虎，多少带点故意，“吵得我耳朵疼。”
王栎鑫闻言倒是扭过头，细细地打量着张远一本正经的侧脸。在张远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线快要崩溃的时候从喉间溢出一丝低笑。
“那出去吧，这话不能改天说了。”
于是张远跟在王栎鑫身后出了包厢，眼见着他打开了走廊上的窗，然后靠在了窗台上。
“我直说了。”
“嗯。”
“我怕你躲我，但其实我也在躲你，感觉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觉得你和苏醒关系好到不容其他人加入，你和陆虎总能对上奇怪的脑电波，而我事实上什么也没有。”
“你看，你有苏醒，有陆虎，都是无可替代的关系。虽然我也知道哥哥们都很爱我，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其实比你想的更贪婪。”
“……人都是贪婪的。”张远沉默片刻，强压着自己脑海里那些荒谬的想法。
“我控制欲也很强。”
“没必要和我说这个。”张远声音闷闷的，不似平时那么清亮，“和我没有关系。”
“虎子说了让你听完的吧？你听着就好。”
张远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王栎鑫平淡的脸，半晌才挤出一个“好”。
“啊……我要从哪开始说呢？从我喜欢你开始说好不好？在那天之前就一直喜欢着你，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你相处……这么说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居然根本没人看出来。”
“虎子还跟我说，你说我一点也没察觉。”王栎鑫忍不住笑了，连空气都沾上了酒精味的笑意。
“如果我说一开始我就知道呢？但是那样对你不好，你在事业上升期，我再想也得忍住，我也乐意享受你的照顾，享受你隐晦又张扬的喜欢。”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王栎鑫靠近张远，伏在他耳边，“你的眼神，太直白了。”
“怎么样都压不住的溢出的爱，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眼里只有我。”
“够了。”张远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但却没躲开王栎鑫，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说到这吧，我不想听了。”
“所以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你知道我得不到回应那么痛苦，而你现在告诉我你在享受这一切，包括享受我的痛苦？”
王栎鑫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你有点过分，王栎鑫，你这样很过分。”张远闭上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喜欢不该是这样的。”
“……”王栎鑫后退一步，眼中含笑，“你只记得你的小心思被戳穿时候我哭到打嗝，但你不记得我在意识到你的爱之前偷偷地亲过你。”
“在这里。”王栎鑫抬起手，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张远的嘴角。
“这里也亲过。”这次点在了眼尾。
“你最好不要说苏醒喝醉了也亲你这有什么，他也许喝醉了，但我没有。”
“他们知道我喜欢你，比知道你喜欢我更早。”
一锤定音。
张远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我这么多年的，自以为是的单恋算什么？”
“算我不成熟。”
王栎鑫回答的很快，停顿片刻后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向张远道歉。
“所以今天就是想把这些说清楚，和你道个歉。至于你想怎么做个了断，张远，你做决定吧。”
“别的我做不到，但是这方面的选择的权利，我认为必须交给你。”
张远没接话，头痛得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这些话刺激的，接收的信息多得他有点缓不过来。
“我其实在赌。”张远斟酌着用词，讲话慢悠悠的。
“现在看来是赌赢了。”
“栎鑫，王栎鑫，你以为什么是爱豆的表情管理？”
张远脸上的无措和慌乱消失殆尽，轻咳一声伸手扯着王栎鑫的领口凑过去吻他的嘴唇。
“上次也亲这了。”
“嗯，对，你也是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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